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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勒信仰与石城寺龛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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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弥勒信仰与石城寺龛像

  作者: 赵 曦 郭志贵

  石城寺与佛教结缘,石城寺镌凿弥勒龛像,当时的时缘、人缘、地缘风云际会,石城寺有了博大深厚的人文积淀,使新昌的佛教文化源远流长。

  时光荏苒,岁月有痕。佛教石窟造像,历史上自西域传入内地,由北而南,止于东南的剡县石城寺(今新昌大佛寺的前身)。过了新昌往东南去,再无石窟造像和石窟寺了。因此,剡县石城寺有其石窟造像南传终点的特殊地位。石城寺素以弥勒龛像著称于世,誉称“江南第一大佛”。籍摩崖凿石窟为龛,在窟内石体上凿像,此建筑艺术即谓石窟造像,或称之龛像。

  石城山奇岩四嶂,风光秀丽,东晋昙光开山,苦行创业,建隐岳寺。后弥勒石窟凿成,称石城寺。石城寺弥勒龛像,镌凿于南朝·齐梁年间,迄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。石城寺无疑是我国早期的石窟寺之一,其建筑布局围绕石窟造像展开,这是它的主要特色。石城寺弥勒龛像,秀骨清相,与释迦牟尼佛的形象相差无几,难怪后来清代学者俞樾为新昌大佛寺弥勒大殿题匾要错题为“大雄宝殿”了(“大雄宝殿”者,指“释迦牟尼的大殿”)。为何在古代浙东偏僻的百里岩疆小县能有这么一座“江南第一大佛”?石城寺的大佛,又为何是弥勒佛而非释迦牟尼佛?这正是如今的许多中外游客为之困惑并想了解的问题。1989年上半年,北京大学考古系宿白教授带领博士生一行三人,在考察了南京栖霞山南朝龛像后来到新昌,我陪同他们考察了大佛寺弥勒龛像和原元化寺(今千佛院)的千佛龛像,并有幸在省文物局聆听了宿白教授所作的关于《南朝龛像遗迹初探》的报告,并在以后的工作中接触到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,方知这与当时社会弥勒信仰的思潮与南朝的历史背景,特别是梁武帝崇佛有很大的关系。本文仅就这方面的初浅了解,整理于下。祈请方家指正。

  一

  弥勒、弥勒信仰,源自印度。弥勒菩萨名阿逸多,传入中土译为“慈氏”。

  据《弥勒上生经》、《弥勒下生经》记载:弥勒出身于印度婆罗门家庭,后皈依于释迦牟尼为弟子。他先于佛祖入灭,并以菩萨化身长期住在兜率宫,为天人说法和解决疑难问题。释迦牟尼曾有预言,在他寂灭之后,弥勒将以“未来佛”的身份显迹。所以部派佛教时期的《中阿含经》中就有“弥勒将于未来成佛”的说法。大约在公元前200年至公元200年间,随着大乘佛教的兴起,弥勒崇拜在印度迅速发展起来。在公元300年间,已颇为流行了。

  弥勒信仰传入中土,始于晋代有关弥勒经典的传译。据有关资料载,最早将弥勒经典传入中土的,当是西晋的竺法护。法护的祖先是月氏人,始居于敦煌郡。西晋惠帝太安二年(303),他译出《弥勒下生经》一卷、《弥勒菩萨所问本愿经》一卷。随着弥勒经典的传译、晋室的南迁和北朝战乱中许多高僧名士的南下,弥勒信仰便迅速传至南方。北大考古系宿白教授经考证后曾指出“无量寿佛与弥勒信仰盛于南方,但开凿窟龛与雕造大像则盛于北方”,“南朝的龛像仅见于建康(今南京)摄山的无量寿佛与剡县石城寺弥勒龛像”(当然也包括大佛寺的千佛龛像)。剡县石城寺弥勒龛像是迄今保存下来的南朝造像遗迹之一,虽屡经修缮,仍不失其本来价值,弥足珍贵。

  二

  除都城建康是政治文化中心外,也是佛教首倡之地。会稽山和剡东的沃洲石城是南朝时的两处佛教中心。弥勒信仰自南北朝传入中土,浸盛于江南。

  摄山处南朝都城建康近郊,石城寺位于北来大族聚居的浙东地区的剡县;两地龛像之兴建,其主要造像又皆出自高僧僧祐的规划,且同为皇室名士所赞助,因而可推知此无量寿佛和石城寺弥勒成佛之像,应是当时南方佛教徒所尊奉的重要形象。

  南朝高僧名士敬重弥勒者大有其人。高僧支遁信奉弥勒,尝最早撰有《弥勒赞》。东晋义熙八年(412),高僧法显东返青州,次年抵建康,《水经注·泗水》记:“泗水西有龙华寺,是沙门释法显远出西域,浮海东还,持龙华图,首创此制,法流中夏,自法显始”。法显所持龙华图,即是绘弥勒于龙华园华林树下成道之像。此后,南朝·刘宋时,僧尼敬事弥勒者日众,或造弥勒像,或建弥勒精舍,或诵经弥勒,向往兜率之天(见《名僧传》)。又如南朝·宋元嘉二十八年(451)刘国所造的传世弥勒铜像,是南方现存最早的弥勒造像。南朝·宋齐之际,弘扬弥勒成佛经本,已广泛流行于民间。南朝·梁时弥勒信仰已入荆楚民俗之中。据《广弘明集》载,南朝·梁时的大臣、文学家、史学家的沈约(今德清人)亦撰有《弥勒赞》。

  据史载,佛教传入新昌,约在东晋咸康之世(335-342),那是一个政治动荡、战争频仍、众生苦难的时代。北方五个少数民族上层割据争霸,先后建立了十六个小国;南方自西晋亡后,晋室南迁,称为东晋,继而宋、齐、梁、陈,几个短期皇朝频繁更替。统治者和老百姓都需要从宗教中寻找精神上的解脱。此时,佛教便得到迅速传播。东晋时新昌地属会稽郡剡县东鄙,泛称剡东,风光秀丽,田园宁静,正是饱尝战乱之苦的人们理想的安居避难之所。剡被称为“两火一刀可以逃”的吉地(“两火一刀”合在一起即是“剡”字)。大批高僧名士接踵而来。白居易《沃洲山禅院记》中说:晋宋以来荟集剡东沃洲、石城一带或游或止的有十八高僧、十八名士。成化《新昌县志·风俗》称:“晋迁江左,中原衣冠之盛,咸萃于越,为六州文物之薮,高人文士,云合景从。”这些人都是当时社会上层宗教文化界的一代精英,所以佛教传入新昌,其起点之高就不同凡响。这即是石城寺佛教开山初期的时代背景,这也是石城寺镌凿高水平的弥勒龛像的基础。

  弥勒信仰的传播和发展,主要原因有三。一是弥勒身份的特殊性。它的特殊之处,就是具有两种不同的身份,一种是还在兜率天说法的弥勒菩萨,一种是将来下生世间成佛的弥勒。二是弥勒境界的理想性。弥勒境界与其有两种身份相对应,也同样有两种胜境,一种是上生兜率的天上胜境,一种是下生世间成佛的人间胜境。天上胜境被描绘为天堂,有饰有各种宝物的殿堂,每一宝物中又有无数莲花,每朵莲花又由百宝所成,闪耀着亿万缕光芒;又有婀娜多姿的诸天仙女手执乐器,演说苦、空、无常、无我的佛法;兜率天上有七宝台,弥勒就在此座上说法,四周有天人围绕听法,天女竞相歌舞。兜率天如此美妙的胜境自然会吸引无量诸生愿生此处。《佛说弥勒大成佛经》就弥勒下生的人间也被描绘成乐土,大地平净,花果飘香,人们快乐长寿,没有水火、刀兵、饥馑等各种天灾人祸,是丰衣足食、财富无量、文化氛围极浓的人间净土。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彼此和谐相处。三是弥勒形象的可塑性。弥勒形象是不固定的、变化的、上升的。弥勒菩萨经过极其漫长的岁月将下生成佛,为人们塑造自己的形象提供了契机。这也是弥勒信仰普及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  弥勒信仰在浙东还有一个发展和演变的过程。弥勒信仰在历史上可分为上生信仰和下生信仰,下生信仰又衍化出化身信仰,从而形成了上生、下生和化身信仰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。一是上生信仰。据有关文献记载,东晋以来,南方高僧名士中敬重弥勒和向往兜率净土的人特多。最早提倡弥勒上生信仰的代表人物是东晋时期的支遁,他撰写有《弥勒赞》。赞云:“大人轨玄度,弱丧开虚迁,师通资自废,释迦登幽闲。弥勒承神第,圣录载灵篇,乘乾因九五,龙飞兜率天。……晃晃凝素姿,结跏曜芳莲……挺此四八姿,映蔚华林园”(见《广弘明集》卷十五)。反映了人们对生命幸福的永恒追求。二是下生信仰。弥勒下生世间成佛,将在龙华树下三次说法,使广大民众得以解脱苦难,给人间带来光明、丰乐、幸福。在浙东弥勒下生信仰中最出名的要数剡县石城寺弥勒造像,“三生圣迹”,鸿姿巨相。此外,还有至今尚存的会稽柯岩弥勒龛像和羊山弥勒龛像的镌造,这体现了人们期盼弥勒早日下生世间成佛,普渡众生的愿望。三是化身信仰。五代的贞明年间,宁波奉化岳林寺出现了一位高僧,叫契此,世称布袋和尚,说是弥勒的化身,称之为大肚弥勒。它适应了佛教扩大教化的需要,大肚弥勒在各个寺院均有供奉。据下生弥勒和化生弥勒出现的时间推算,石城弥勒龛像的出现要比奉化弥勒的历史早400年左右。今大佛寺当是比奉化雪窦寺更早的弥勒道场。

  三

  石城寺与佛教结缘,石城寺镌凿弥勒龛像,当是上述的时缘、人缘、地缘风云际会,石城寺又素有博大深厚的人文积淀,故因缘自有其深厚的社会基础。

  据相关资料,最早栖隐剡东的是高僧竺潜。竺潜,亦称竺道潜,字法深。东晋元、明二帝逝世后,王导、庾亮也相继去世,竺潜在建康顿失密友、知音,深感年华易逝,人世无常,遂从建康避世剡东岇山。支遁初入剡东(今新昌)的沃洲山,大约在公元343-344年前后,在征得先来的竺道潜的同意,离开吴县的支硎山,来沃洲建寺布道。与竺潜、许迈、王羲之等高僧名士交往,沃洲山文化史上呈一时之盛。晚年支遁在石城山建栖光寺,晋太和元年(356)闰四月初四,卒于石城,春秋53,墓亦葬石城。支遁是位弥勒的信仰者和传播者,他对剡东佛教的影响很大,这从大佛寺弥勒大殿内原来悬有的“支竺遗风”匾额可知,“支”即指支遁,竺指竺潜。除他们外,最值得一提的是高僧僧护,他是石城寺石窟造像镌凿弥勒“一锤定音”的高僧。他是会稽剡人,永明四年(486)发愿在石城山仙髻岩上造十丈大佛,“敬擬千尺弥勒之容”。准备了将近九年,于建武三年(496)正式动工,“疏凿移年,仅成面幞”,就病逝山中。继承僧护凿佛的是僧淑,“劬劳招奖,夙夜匪懈”,但因“运属齐末,资力莫由”,造像工程少有进展。僧淑圆寂后,梁天监十二年(513),梁武帝崇佛,敕遣建康定林寺高僧僧祐来主持造像工程,他组织了大批工匠和技术人员,两次亲临石城指挥造像,自梁天监十二年春动工,到十五年春(516)竣工,历时三年。他以僧护、僧淑所凿弥勒龛像为基础,大力改造,拓宽加深石窟,“铲入五丈,更施顶髻”,像成后,又瑩磨加彩,终于成为了一座坐躯五丈、若立形为十丈的弥勒下生龛像。为了解决仰观者产生视觉差的问题,在设计上有意放大头部,龛像头部占了全身的1/3还多,在1500多年前的南朝,就解决了造像会产生视觉差的难题,其艺术性之高,令人叹为观止。著名文学家刘勰为之作《梁建安王造剡山石城寺石像碑》记,赞美其为大梁王朝的“不世之宝、无等之业”。石城寺弥勒龛像的镌凿要比云冈石窟稍迟而比龙门石窟要早。石城寺弥勒石窟造像在镌凿的时间上、单窟造像的规模上、艺术性上可与敦煌石窟造像比肩而视,新昌实在是太幸运了。

  南朝齐梁年间,朝廷崇信佛教,民间崇佛之风更盛,各地竞相演造弥勒像。如今我们能见到的著名的四川乐山大佛、北京雍和宫的大木雕像、西藏扎什伦布寺的强巴佛、甘肃甘谷大佛等等,都是弥勒信仰下的同类造像。其中也包括我们新昌的石城寺弥勒造像,作为迄今保存下来的历史最为悠久的弥勒造像,它不愧为中国佛教艺术的杰作。石城寺龛像,如今誉为江南第一大佛,是新昌的一张名片,作为文化符号,它更是不可再生的原生态人文资源。

  来源: 新昌新闻网

 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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