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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晓法师:散文集之佛教教育好困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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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晓法师:散文集之佛教教育好困惑

 

  九州生气恃风雷,

 

  万马齐喑究可哀,

 

  我劝天公重抖擞,

 

  不拘一格降人才。

 

  ——龚自珍

 

  在佛教界,一提到一八九八年,马上就想到庙产兴学。但还有一件事儿,往往被大众所忽略,那就是月霞大师创办翠峰华严道场,开创了学院式佛教教育的先河。或许是因为翠峰这地方太偏僻了--它位于安徽省九华山后山六亩田,人迹罕至;也或许是办学没有持久,成效不大--华严道场学制三年,只毕业了一届三十二名学僧。但不管怎么着,这实在是一件为大众所不应该忘记的事儿。随后,一九0七年,杨仁山居士于南京金陵刻经处设祗洹精舍;一九一九年,容虚法师于九华山化城寺成立江南九华佛学院,历时十六载(这个年限或许有误,但《九华山志》确实是这么记载的);一九二二年,太虚大师设立武昌佛学院,欧阳竟无居士创办支那内学院;一九二五年,闽南佛学院成立,首任院长会泉……佛教教育这件培养佛教人才的宏伟事业一直连续不断。

 

  上个世纪之交,湖广总督张之洞在《劝学篇》中提出庙产兴学,他的理由是:“佛教面临 淘汰,僧徒多属无能。”(王雷泉,《世纪之交的忧思·庙产兴学百年祭》)不管他是出于 善意的动机,还是出于险恶的用心,他说的毕竟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,人才队伍的建设已到了关系佛教命脉的地步。不知道月霞大师是受到了日本佛教靠学校教育来培养人才的影响,还是受到了西方基督教教会培养人才的启示(大概是受基督教启示的多,月霞大师一八九六年本想在上海哈同花园筹办华严大学,但不堪英国人哈同的无礼而愤然离去,但办学校的心迹史却无资料可找),他开始行动了。他的行动,当时并不轰烈,但实在是功不可没,名不可泯。

 

  佛教传入中国,经过中国人的改造,大改面目,有些很好的东西被我们丢弃了,但却继承了古印度不重视历史的糟粕。我们从不曾对过去的历史事实作冷静的总结。个别头脑清醒的“书生”,偶尔发出微弱的呼声,不管能起多大作用,但该说还是要说。

 

  学院式佛教教育,倏然已走过了一百年。经过这百年的风雨沧桑,到了目下,从表面上来看,确实是开展得红红火火,有十几所佛学院正在运作--在国家宗教局备案的佛学院实际上有三十二所-但是,耐下心来细究,在这红火的背后,有一个令人不能忽视的事实:落实宗教政策这十几年来,所毕业的近千学僧,没有人拿出象样的东西出来。有人做了寺庙的管理者,可没有人能创出一套管理模式,可以做为寺庙管理的典范,让别的寺院效法;有人“潜心于内典的研究”,可没有人能拿出有望将来入藏的文章;有人发愿弘法,可没有人能把经论说得任谁都懂……这些毕业僧还全是在重复着古来大德已走过的路而没有突破。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,这思想不在于标新立异,而在于真实、深刻,在于促进佛教传播的力度。更有一个数据,毕业后重又流落的有三分之一超上几近过半。

 

  我们的佛教教育出了什么毛病?我想来给它号一号脉。当然,我只是山中无老虎、猴子充大王,不知道别人承认不承认我这“医道”。

 

  什么是佛教教育?或者说佛教教育到底是为什么人而办的?我们要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呢?这是一个问题。

 

  关于这个问题,其实只要我们留一下心,就会明白。比如欧阳竟无居士的支那内学院,在民国十四年(1925年)开设法相大学特科,当时既招出家人,也招在家人。然而到了现在,我们的佛教教育却发生了偏颇,成了僧教育。若强说佛教教育,也得加上狭义二字。谁都知道,佛教有四众弟子,包括出家人,也包括在家居士。出家人的素质至关重要,因为他们要住持正法。隋唐五代,被誉为佛教的黄金时代,主要就是因为当时高僧辈出。现在佛教出现了这个局面,原因是僧人从整体上看素质不高。但孤木不成林,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原因吗?

 

  目前正在运作的佛学院,都是只招收出家人,把在家居士给排除在外了。确实,有的在家人佛学水平很高,居士在佛教发展中的作用及地位成为一个颇受注意的话题。今年,北京一些人提出“居士将成为今后佛教的主流”,这个“居士化佛教”的问题引起了强烈反响。应该来说,这都偏了。大部分居士,仍然很愚味,他们的所作所为,简直令人莫名其妙。几位名流相约去拜访正在京城开政协会议的某老和尚,正说着话,有一位居士来了,非要给老和尚洗洗脚,一点儿也不忌讳正有外人在场,你说这不是迷信?7月1日《合肥晚报》登了一篇文章--《你的命运谁主宰》,能说写这报道的记者不是外行吗?佛教教育也应该包括在家人,我们有这个责任承担起来,培养出一部分“精英”,这精英就包括高水平的僧尼与大居士,让他们做为今后佛教传播的主流。

 

  我们若经过培养使学僧具备:A。会生存。我们的学僧出去后到其他寺庙,别说高级的事儿,连日常佛事也做不来,寺庙不欢迎,而我们却说,“佛学院就是学经论的,不学做佛事”。这至少说明我们培养的人才不够格,我们的教育方针有毛病,任何的辩白都显得苍白。B。负责任。浙江某地区规定,若不是佛学院毕业出来的,不能做主持。然而当我们的学僧做了执事之后,就会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,甚至是违法乱纪的勾当。C。会思想。应该学会在现实中发现问题、解决问题,有创造精神与创造能力。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这个!目下佛教教育的目标含含糊糊,却又埋怨现在佛教界出了毛病,以致于佛学院毕业僧不能适应,可不知我们想过没有,正因为佛教界出了毛病,才需要佛教教育来拯救,可我们却没胆量承担,没能力承担。

 

  接着,佛教教育如何开展的问题。

 

  先说出家人,当外人来参观佛学院时,我们总是向人家介绍:软硬件设施、课程设置、管理办法等,猛然间会吓人一跳的:“原来佛教教育这么先进!”这是一个可怕的悖论!外人搞不明白,如此完善的佛教教育,怎么会使得佛教领袖们一直在提“人才缺乏,缺乏人才”?这个疑问可惜没有有心人来深究。

 

  老和尚们办佛学院的发心、愿望是美好的,但是没有这个能力,为什么?按柏杨的话说,中国文化是建立在不诚实之上的一种狡狯文化。永远是自己的好。上次的两岸教育交流,最后老和尚接受采访时竟然不肯承认双方的差距?!月霞大师、太虚大师他们当时能虚心向日本、向世界,甚至向基督教学习,因而创办教育,可我们这些后来者为什么办教育办着办着却办得徒有虚表?不肯低心!道家感应二字心在下,佛家慈悲二字心在下,就连唯物主义也是思想二字心在下,可现今却把心抬高了。

 

  为什么不向其他教育模式学习呢?比如社会上的教育。拿物理学做例子:在上初中时已经学完了整个物理学,到高中时反过来重学一遍力声热电光原子原子核,到大学时还要再学一遍。就那么一点儿东西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学。大学念完也不过是有了物理学的基础。佛学院呢?其实三藏十二部所讲的无非缘起性空而已,两年制的佛学院毕业僧到此为止,而且佛学院招收的几乎全是新出家的沙弥,那么这只能是最基础的常识,这只是接触了一点儿佛教的皮毛。虽然偶尔有几个可以考入中国佛学院,但太少太少。日本、韩国以及台湾地区,佛学研究所数量已十分可观,然而大陆没有。佛学院出来马上做事,这能棒得了吗?

 

  而在家人呢?应该着力于普及,现在有很多人都宣称信佛,好象这是时髦。一些大老板还在家中设有佛堂,但他们对于佛教的理解可以说是零,仅只停留在烧香磕头求佛保佑,因为“释氏门中,有求必应”,佛教与神仙沦为同类。只知道拿钱出来给寺院盖庙是有功德的。该怎么来普及呢,创办居士佛学院显然是不可能的,文殊院创办的函授、湖南开办居士短训班都不失为可行之策。

 

  我们目下的佛教教育现状是:该提高的没提高,该普及的没普及。末法时代真的来了!

 

  第三个问题是批评,也就是评断。上一次何云过来,在座谈会上出现了一个争论,就是关于批评标准的问题,也就是佛教教育的好坏问题。好坏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?该看动机(主观愿望、发心)还是看效果呢?大乘佛教最强调发菩提心,只要你的发心正确,因就正了,因正总不可能得邪果的。不错,但效果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指标。若有了善良的发心再加上漂亮的效果,这样这件事会更加圆满,二者不应该分开。为了个人的名利而创办佛学院这发心动机是不好的,但有为了佛教事业的振兴而办教育的动机却只是浪费人力财力,这也是不好的。况且,动机的好坏外人怎么知道?现在名义上的三十二所佛学院,当初创办时所述的宗旨哪个不是堂堂皇皇?若你真的发心正,就与佛法相应了,可为什么你又办不下去?护法神干什么去了?释迦老子干什么去了?我们相信佛陀是真语者、实语者,那么就一定是我们当初的发心并不是如所述的宗旨那么堂皇!检验你的动机,不是看你的宣言,而是看你所做的事儿所产生的效果(我们一般总说从因看果,但从果也是可以反观到因之正邪的),若只说动机好,不问效果,或者说事前已经发觉可能出现不好的结果,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这能成吗?现在,又有几个地方在筹备办佛学院,佛学院教育中出现的这些问题若得不到解决,还不如趁早另想办法。

 

  我们也应该把评判的标准往效果方面靠一下。

 

  最后,现在佛教教育中存在的一些问题:

 

  一、缺乏合作精神。全国的宗教院校共九十一所,单佛教就占了三十二所,位列第一。但有一位佛学院毕业僧却说:中国的佛学院,读了一个,其他的就连参学也不用了。这也是实际情况。其实,很多地方根本不具备办佛学院的条件,主事人绝不是创办宗旨中说的发了菩提心,而是一时冲动粉墨登场,这就造成了有始无终的局面,我们在批评目下的佛教界大兴土木、互相攀比,这竟相开办佛学院是否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大兴土木?高等佛学院只有一所,使得绝大多数中等佛学院毕业僧的程度停留在“佛教半文盲”阶段。日本现在有成规模的佛教大学三十余所,海峡对岸的台湾上档次的佛教大学有七所,而大陆为零。假如说抛弃地方主义思想,发扬互助合作精神,我们完全是有能力创办一两所象样的佛教综合大学,使佛教教育在普及的基础上得以提高,这样则一定会比目前这种“遍地开花,无处结果”的情形好得多。

 

  二、经济基础不牢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目前佛学院的资金来源一个是名士资助,一个是依靠寺庙。拿了人家的手短,吃了人家的嘴软,资助佛学院的人士,若不听他们的,他们说:“我们居士没有说出家人过失的权利,但总有不理睬你们的权利。”寺庙也会卡我们的脖子,处处给以刁难。

 

  三、领导问题。封建大家长制度。佛学院一般都是依托于某一位大和尚而建,因为若没了大和尚的名望,经济来源就成了问题。那么,主事人就为所欲为,开会做出的决议,他可以一个人否定。主事人的独断专横使得自制政策,然而主事人又没有教育家的气度,政策大都失误。被人称为汪伦还以为与李白有交而自豪,唐宋不分!

 

  四、法师问题。师资力量簿弱,起初佛学院大都是依靠外聘教师,但外聘教师缺乏的是宗教的虔诚和宗教情感。再看到坐在下边儿的“乌合之众”,也就谈不上什么有敬业精神。因而现在改变了策略,一般依靠自己培养师资,也就是说现在佛学院一般都是前届毕业僧教下一届,经验的不足,学识的浅陋,搞得自误误他。

 

  五、学僧问题。按第八期《鹿苑之音》上的数据,出家僧尼十六点八万人,汉传四万人,即使说年青人占一半,也有二万人,二万人三十二所佛学院,平均每所佛学院六十三人,每年佛学院要毕业,从哪儿来的学僧?

 

  学僧的流动现象太严重,到了使人惊心的地步。拿出佛学院开学时的名单,再拿出毕业时的名单,一对比就明显地看出一个情况:毕业时的人与开学时的人换了一半左右甚至达到三分之二。开学时招收四十五人,毕业时毕业四十人(剩余几个是结业),但真正读够二年的,还不到二分之一。就凭这,佛学院学僧的水平能高到哪里?这个情况不能得到根治,谈何培养人才!但解决的方法实在是难,某甲从A佛学院跑走后,又到B佛学院去,B佛学院就收了。若佛教有这么一个机制,不是正当从A佛学院离开的,B佛学院不能收,那么这个现象将得以有效控制,但这就不是一两所佛学院所能做到的,更应该联合协作【晓曾问:B佛学院为什么在不是招僧的时候却收某甲呢?这个问题各佛学院完全是能够解决的】。

 

  学僧为什么流动呢?无非是失望而已,抱着满心的希望来到佛学院,不久就希望化泡影。若我们能够认识到大部分人出家时并不是发了菩提心这一点儿,着力在学僧们的观念上灌输,而不抱着教条不放,一定会好得多。想当年释迦老子不也是对当时的宗教失望,才自己发誓不成正觉,决不起坐吗?

 

  学僧入学时的文化起点根本达不到应有的要求,也太低了。《当代宗教研究》九六年第六期三十一页上有个数据,初中程度66.4%,小学程度3.1%。

 

  六、课程问题。课程设置不成系统,虽然计划上的课程安排并非无线索可寻,因为佛学院的师资不足,只能因某位法师对某部经论相对熟悉一些而开设法师所熟悉的经论,这样呢,计划只能骗骗外边不明真相者,实际上课程杂乱无章,学僧们学得一头雾水。

 

  七、监督缺乏。佛学院要开学了,请了好多相关的领导,在典礼的主席台上一座,轮流讲上一番套话、废话,到毕业时这个盛况再来一次重演。但在这两次典礼中间这一段时间,无论是课程设置、教学情况,乃至考试程序等都缺乏监督。这两头重中间脆的担子,怎么会精精神神,也只能焉巴巴地半死不活。佛教协会对佛学院也是蜻蜓点水式的过问,丝毫不起作用。

 

  一百年前,大德们为缓解人才缺乏而构想出了佛教教育制度,构想与现实总有一定的差距。我们在实际操作时,就有必要在具体规程上做些适度的调整,使先辈们开创的事业日趋完美,发扬光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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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以此功德,庄严佛净土。上报四重恩,下救三道苦。惟愿见闻者,悉发菩提心。在世富贵全,往生极乐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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