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萨摩诃萨欲到彼岸当学般若波罗蜜
　　“大智度论”集粹之三十二
　　智 铭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到有为、无为法彼岸，、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彼岸者，于有为、无为法，尽到其边三冚何是彼岸?以大智慧悉知、悉尽有为法总相、别相种种悉解；无为法中，从须陀洹至佛，悉皆了知。是为到彼岸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，欲知过去、现在、未来诸法如、诸法法相，无生际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诸法如者，是晷说，今言三世如者，是广说。法相即是法性；妩生际即是实际。过去法如，即是过去法相；未来、现在亦如是。过去法如，即是未来、现在法如；现在法如，即是过去、未来法如；未来法如，即是过去、现在法如。所以者何?如相非”、非异故。如先说之二种如：一者、世间如；二者、出世间如。用是世间如，三世各各异；用是出世间如，三世为一。
　　又法相名诸法业，诸法所作力，因缘、果报。如火为熟相，水为湿相；如是诸法中分别因缘、果报，各各别相，如是处非处力中说，是名世间法相。若是诸法相推求导究，入无生法中，更无过是者，是名无生际。
　　一切法皆无生，三世一相，所谓无相，如是则无生相，无生名为涅槃，以涅槃不生不湿故。涅槃者，末后究竟，不复更生，而一切法即是涅槃；以是故，佛说一切法皆是无生际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，欲在一切声闻、辟支佛前，欲给侍诸佛；欲为诸佛内眷属，欲得大眷属；欲得菩萨眷属；欲得净报大施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菩萨漏未尽，而声闻，辟支佛漏已尽，云何得在其前?盖菩萨初发意时，已在一切众生前?何况积劫修行?是菩萨功德智慧大故，世世常大，能利益声闻、辟支佛。众生知菩萨恩故，推崇敬重。若出家，值有佛法则为世作大度师，兴显佛法；若无佛法，则为外道大师，行四无量。罗汉、辟支佛，虽有无漏，利益事少，菩萨虽有漏智慧，及其成熟，利益无量。而罗汉、辟支佛四事供养助道之具，多由菩萨得。如首楞严经说：文殊师利七十二亿作辟支佛，作辟支佛人，令其成道。以是故，在声闻、辟支佛前。
　　欲为诸佛给使（侍）者：如释迦文佛末出家时，车匿给使。出家六年苦行时，五人给使，得道时，弥喜，罗陀、须那刹多罗、阿难、密迹力士等，是名内眷属。大眷属者，舍利弗、目犍连、摩诃迦叶、须菩提、迦旃延、富楼那、阿泥卢豆等诸圣人，及弥勒、文殊师利、跋陀婆罗诸阿毗跋致一生补处菩萨等，是名大眷属。
　　佛有二种身：一者、法性生身；二者、随世间身。世间身眷属，如瞿毗耶、耶输陀等诸彩女是。法性生身者，有无量无数阿僧只一生补处菩萨侍从。所以者何?如不可思议解脱经说：佛欲生时，八万四千一生补处菩萨在前导，菩萨从后而生；又如法华经说：从地涌出菩萨等，皆是内眷属、大眷属。菩萨眷属者，有佛，纯以菩萨为眷属；有佛，纯以声闻为眷属；有佛，菩萨、声闻杂为眷属，是故言，伹欲得菩萨为眷属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净报大施者，有人言：菩萨多集福德，末除烦恼，受人信施，未能净报。佛言：菩萨行般若波罗蜜，诸法皆空不可得，何况诸结使?菩萨入法性中故，不证实际，是故能净报施福。复次，菩萨功德广大，从发心已来，欲代一一众生受一切苦，欲以一切功德与一切众生，然后当自求佛道。但是事不可得故，而自成佛，度一切众生。又菩萨志愿，不以阿僧只为拘；如世间如及法性、实际、虚空等久住。菩萨心住世间，利益众生故，亦如是久住，无有穷已。是人不能净报施福者，谁能净毕!如父母虽有结使诸恶，以一世利益子故，受其供养，令得大福，何况菩萨无诸结使，而住无边世中利益众生，而不净毕?又菩萨但有悲心而无般若，当能利益，何况行般若波罗蜜!所谓菩萨无结使而又世间受生者，是菩萨得无生法忍，得法性生身，处处变化以度众生，庄严世界。是功德因缘故，虽未得佛，能净报施福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不起悭心、破戒心、嗔恚心、懈怠心、乱心、痴心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是六种心恶故，能障蔽六波罗蜜门。如菩萨行布施时，若有怪心起，令施不清净，所谓不能以好物施；若与好物，不能多与；若与外物，则不能内施；若能内施，不能尽与，皆由怪心故。菩萨行般若波罗蜜，知一切法无我、无我所，诸法皆空，如梦如幻，以身、头目、骨髓布施，如施草木。是菩萨虽末得道，欲常不起是怪心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诸余人离欲得道故，不生破戒心，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故，不见破戒事。所以者何?戒为一切诸善功德住处，譬如地为一切万物所依止处。破戒当不得余道，何况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!以是故，不生破戒心。菩萨法者，安乐众生，若破戒者，恼乱一切。以是故，菩萨不生破戒心，何况破戒?
　　小乘及诸凡夫，当不应生嗔恚心，何况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意!身为苦器，法自受恼，譬如犯罪之人，自致刑戮，自作自受，不应怨人，但当自护其心，不令起恶，譬如人遭风雨寒熟，亦无听嗔。作是念：菩萨求佛，以大悲为本，若怀嗔恚，则丧志愿，嗔恚之人，当不得世间乐，何况道乐?嗔恚之人，自不得乐，何能以乐与人!懈怠之人，世间胜事当不能成，何况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!散乱之心，如风中灯，虽有光明，不能照物。乱心中智慧，亦复如是。智慧是一切善法根本，若欲成就是智，先当摄心，就俊可成。散乱之心，世间好事，当不能善知，何况出世间法，愚痴人心，一切成败事，皆不能及，何况微妙深义!
　　无智慧眠，故受著邪法，不受正见。如是之人，世间近事，尚不能成，何况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!菩萨行般若波罗蜜力故，能障是六蔽，净六波罗蜜，以是故说，若欲不起六蔽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使一切众生，立于布施福处、持戒福处，修定福处、劝导福处；欲令众生立于财福、法福处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所谓福处者，阿毗昙言：福者，善有漏身、口、意业。有人言：不隐没无记是。所以者何?善有漏业因缘果报故，得是不隐没无记，福是果报，亦各为福。是福暑说有三种：布施、持戒、修定。
　　何等是布施?有人以衣服、卧具、饮食、华香、璎珞等与人，是名布施。饮食等物非布施，以饮食等物与时，心中生法名舍，与怪心相违，是名布施福德。或是有漏，或是无漏，常是善心数法。心相应、随心行，共心生，无色无形，能作缘，业相应，随业行，业共生，非先业果报，得修、行修、慧证、身证，凡夫人得，亦圣人得。有入言：是舍法相应思，是名布施福德。所以者何?业能生果报故。思即是业，身、口不名为业，从思生，故得名业。此布施有二种：一者、净；二者、不净。不净者，直施而已：或畏失财故与，或恶诃骂故与、或无用故与、或亲爱故与、或为求势故与，以施故多致势援；或死急故与、或求善誉故与、或求与贵胜齐名故与、或妒嫉故与、或侨慢故与，小人愚贱尚施，我为贵重大人，云何不与；或为咒愿福德故与，或求去除凶故与，或求入伴党故与、或不一心、不恭敬、轻贱受者而与。如是种种因缘，为今世事故施，与净相违，名为不净。净施者，如经中说：冶心故施，庄严意故施、为得第一利故施，生清净心，能分别为助涅槃故施。如说诸天不净心布施者，宫殿光明薄少；若净心布施者，宫殿光明增广。此希施业，虽过去乃至千万世中不失。
　　布施应时，得福增长，如经说：饥饿时施，得辐增多，或远行来时，若旷路险道中施，若常施不断，或时常念施，故施得增宝；若大施得福多，若施好人，若施佛，若施者、受者清净故，若决定心施，若自以力致财施，若随所有多少能尽施，若交以物施，若以园田使人等施。如是布施，唯有菩萨能以深心行之。
　　持戒福处者，佛说五戒福者是。知是众生故夺命，得杀罪，止不作，是初戒善相。或有人言：谓是不隐没无记，或欲界系，或不系，是非心、非心数法，非心相应，非随心行，或共心生，或不共心生，非业相应，非随业行，或共业生，或不共业生。非思业果报，得修，行修，身证，慧证，或思惟断，或不断，离欲界，欲时得断知，凡夫人圣人共有。是名说不杀生戒相；余戒亦如是随义分别。
　　修定福处者，虽经中说修慈是修定福，亦说有漏禅定能生果报者，总名修定福。以欲界多嗔多乱故，先说慈心为修定福。得慈方便，愿与众生乐，后实见受乐，是心相应法，名为慈法。是法或色界系，或不系，是为真慈，是方便慈。欲界系。常随心行，随心生，无形无对，能缘法，非业、业相应，而随业行。共业生，非先业果报，得修、行修、身证、慧证，或思惟断，或不断，离色界欲时得断知。有觉有观，亦无觉无观，亦无觉有观。或有喜、或无喜，或有息、或无息，亦凡夫人，亦圣人。或乐受相应，或不苦不乐受相应。先缘得能相，后缘实义。根本四禅中，亦过四禅；依止四禅得者，牢固有力。慈悲言亲爱，喜怨无诤故，名为亲爱。能缘妩量众生故，名为妩量。能利益众生，能离欲故，名为梵行。四妩量中，慈心能生大福德，悲心忧愁故，舍福德；喜心自念功德故，视德不深；舍心放舍，故辐亦少。佛说慈心有五利：何等五?一者，刀不伤；二者、毒不害；三者、火不烧；四者、水不没；五者、于一切嗔怒恶害众生中，见皆欢喜。悲心等事不尔，以是故说修定福为慈，余者随从，及诸能生果报有漏定。
　　劝福处者，若比丘不能坐禅，不能诵经，教化劝导修立福德；或有比丘能坐禅、诵经，见诸比丘衣食乏少，力能所致，亦行劝导。及诸菩萨怜憨众生故，以福德因缘劝化之，又出家人，应自求财，于戒有失，是故劝导以为因缘。
　　财福者，衣服、饮食、卧具、医药、金银、车马、田宅等。布施福与财福有异，布施者，总摄一切施：财施、法施、俗施、道施；今欲分别法施、财施。法施者，如佛以大慈故，初转法轮，无量众生得道；后舍利弗逐佛转法轮；余诸圣人，虽非转法输，亦为众生说法得道，亦名法施。复有遍当菩萨、观世音、大势、文殊师利、弥勒菩萨等，以二种神通力：果报神通、修得神通，住是中，以福德、方便力，光明、神足等，种种因缘开度众生，亦名法施。又佛弟子未得圣道者，坐禅、诵经，不坏诸法相，教化弟子，皆名法施。如是等种种，名法施相。以是故说：菩萨欲立众生六种施福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得五眼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所谓五眼，是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。肉眼见近不见远，见前不见后，见外不见内，见昼不见夜，见上不见下。以此碍故，求天眼。得是天眼，远近皆见，前后、内外、昼夜、上下悉皆无碍。是天眼见和合因缘生假名之物，不见实相，所谓空、无相、无作，无生、无灭，如前中后亦尔；为实相故，求慧眼。得慧眼，不见众生，尽灭一异相，舍离诸著，不受一切法，智慧自内灭，是名慧眼。但慧眼不能度众生，所以者何？无所分别故，以是故生法眼。法眼令是人行是法，得是道，知一切众生各各方便门，令得道证，法眼不能遍知度众生方便道，以是故求佛眼，佛眼无所不知，覆障虽密，无不见知，于余人极远于佛至近；于余幽合，于佛显明，于余为疑，于佛决定；于余微细，于佛为粗，于余甚深于佛甚浅；是佛眼，无事不闻，无事不见，无事不知，无事为难，无所思惟，一切法中，佛眼常照。故菩萨欲得五眼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佛言；“菩萨摩诃萨欲以天眼见十方如恒河沙等世界中诸佛，欲以天耳闻十方诸佛所说法，欲着诸佛心，当学般者波罗蜜。”天眼法所见，不过三干大干世界；今以般若波罗蜜力，故见十方恒河沙等诸国中诸佛。所以者何？般若波罗蜜中，无近无远，无所墨碍故。般舟三昧经说：以般舟三昧力故，虽末得天眼，而能见十方现在诸佛、般舟三昧，离欲人、未离欲人俱得，天眼伹离欲人得。般舟三昧，忆想分别，常修常习故见；天眼修神道，得色界四大造色眼，四边得遍明相，是为差别。天眼功易，譬如日出，见色不难；三昧功难，如夜然灯，见色不易。天耳亦如是。
　　知诸佛心者，佛以神力故令菩萨知，如经说：一切众生无知佛心者，若佛以神力令知，乃至昆虫亦能知；以是故知，佛以神力故，令菩萨知佛心。复次，般若波罗蜜无碍相，粗细、深浅、愚圣，都无差别。诸佛心如，菩萨心如，一如无异；菩萨随是如故，能知诸佛心。希有难事，不应知而知，以是故言：欲得是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佛言：“（菩萨摩诃萨）欲闻十方诸佛所说法，闻已乃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忘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菩萨以闻持陀罗尼力故能受，坚忆念陀罗尼力故能不忘。以般若波罗蜜力，毕竟清净无所著；菩萨从十方诸佛所闻法，以般若波罗蜜器大故，能受无量法，持而不忘。是般若波罗蜜，不可譬喻如虚空，如劫烧尽已，大雨弥满，是雨除虚空，更无处能受。十方诸佛说法如雨，从佛口出，除行般若波罗蜜菩萨，更无能受者。以是言：欲闻十方诸佛说法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见过去、未来诸佛世界，及见现在十方诸佛世界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菩萨未深入禅定，若见十方世界山河、草木，心则散乱，故但观诸佛。禅定力末深时，不观土地、山河、树木。得禅定力已，随意广观。复次，清净佛国难见，故言欲见诸佛国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又一佛有无量百千种世界，有严净，有不严净、有杂，有毕竟清净世界杂见故，以般若波罗蜜力，乃能得见。且菩萨有见过去、未来三昧，入是三昧已，见过去、未来事，如梦中所见。复次·，菩萨有不灭除三昧，入是三昧已，不见诸佛有灭者，此二法是智慧，假名为眼，如转法轮中，于四谛得眼、智、明、觉。
　　菩萨见十方现在佛世界，定知过去、未来诸佛世界亦尔。所以者何?一切诸佛功德同故。复次，般若波罗蜜中，如现在、过去、未来，等无异，一如、一法性故。以是故，菩萨具般若波罗蜜，能见诸佛世界。
　　佛言：“菩萨摩诃萨欲闻十方诸佛所说十二部经：修多罗、只夜，受记经、伽陀，优陀那。因缘经、阿波陀那、如是语经、本生经、广经、未曾有经、论议经，诸声闻等闻与不闻，尽欲诵受持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”先说尽欲闻十方诸佛所说法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所说法者，即此十二部经。诸经中直说者，名修多罗，所谓四阿含，诸摩诃衍经，及二百五十戒经；出三藏外亦有诸经，皆名修多罗。
　　诸经中偈名只夜。众生九道中受记，所谓一二乘道、六趣道。此人经尔所阿僧只劫，当作佛，若记尔所岁当作佛；记声闻人今世、后世得道；记辟支佛人但后世得道，记余六道，亦皆受后世报。诸佛法，欲与众生受记，先皆微笑，无量种光，从四牙中出。从上二牙出者，光照三恶道，从其光明演无量法，说一切作法无常，一切法无我，安隐涅槃；众生得遇斯光，闻说法者，身心安乐，得生人中天上，从是因缘，皆得毕苦。从下二牙出者，上照人天，乃至有顶禅，若聋盲、瘩哑、狂病，皆得除愈；六欲天人及阿修罗受五欲乐，遇佛光明，声说法声，皆厌患欲乐，身心安隐；色界诸天受禅定乐时，轮佛光明，闻说法声，亦生厌患，来诣佛所。此诸光明，复至十方，遍照六道，作佛事已，还远佛身七匝。若记地狱，光从足下入；若记畜生，光从揣入；若记饿鬼，光从胆入；若记人道，光从脐入；若记天道，光从胸入；若记声闻，光从口入；若记辟支佛，光从眉间相入；若记得佛，光从顶入。若欲受记，先现此相。然后阿难等诸弟子发问。一切偈名只夜，六句、三句、五句，句多少不定，亦名只祛夜，亦名伽陀。
　　优陀那者，名有法，佛必应说而妩有问者，佛暑开问端。如佛在舍婆提，毗舍法堂上，阴地经行，自说优陀那，所谓无我、无我所，是事善哉!尔时，一比丘合掌白佛言：世尊！云何无我、无我所?是事善哉!佛告比丘：凡夫人未得无漏道，颠倒覆心故，于妩我、无我所，心大惊怖。若佛及佛弟子闻如法者，欢喜奉行，无颠倒故，不复更作。如是等，杂阿含中广说。又如般若波罗蜜品中，诸天予赞须菩提所说：善哉!善哉!希有世尊!难有世尊!是名优陀那。又如佛涅槃后，诸弟子抄集要偈，诸无常偈等作无常品，乃至婆罗门偈等作婆罗门品，亦名优陀那。诸有集家妙事，皆名优陀那。如是等名优陀那经相。
　　尼陀那者，说诸佛法本起因缘，佛何因缘说此事：修多罗中，有人间故。为说具事；毗尼中，有人犯是事，故结是戒。一切佛语缘起事，皆名尼陀那。
　　阿波陀那者，与世间相似柔软浅语；如中阿含中长阿波陀那经，长阿含中大阿波陀那，毗尼中亿尔阿波陀那，二十亿阿波陀那，解二百五十戒级中欲阿波陀那一部，菩萨阿波陀那出一部，如是等无量阿波陀那。
　　如是语经者，有二种：一者、法句，言我先许说者，今巳说竟。一一者、三藏摩诃衍外，更有经名一相多迦；有人言目多迦。目多迦名出三藏及摩诃衍。何等是?如佛说净饭王强令出家作佛弟子者，佛选择五百人堪任得道者，收至舍婆提；所以者何？以其未离欲，若近亲里，恐其破戒故，常至舍婆提。令舍利弗、目犍连等教化之，初夜、后夜，专精不睡，勤修精进，故得道；得道已，佛还将之本生国。一切诸佛法，还本国时，与大会诸天家俱住迦毗罗婆仙人林中。此林去迦毗罗婆城五十里，是诸释游戏园。此诸释于比丘，处舍婆提时，初夜、后夜，专精不睡，故以夜为长；从林中来，入城乞食，觉这里长远。尔时佛知其心，有一师子来礼佛足，在一面住，佛以是三因缘，故说偈：
　　不寐夜长 疲倦道长 愚生死长 莫知正法
　　佛告比丘：汝未出家时，其心放逸多睡眠故，不觉夜长，今初夜，后夜，专精求道，减省睡眠故，觉夜长。此迦毗罗婆林，汝本驾乘游戏，不觉为远，今著衣持钵，步行疲极，故觉道长。是师子，稗婆尸佛时，作婆罗门师，见佛说法，来至佛所。尔时，大众以听法故，无共语者，即生恶念，发恶骂言：此诸秃辈，与畜生何异，不别好人，不知言语，以是恶口业故，从聛婆尸佛乃至今日，九十一切，常堕畜生中；此人尔时即应得道，以愚痴故，自作生死长久；今于佛所心清净故，当得解脱。如是等经，名为出世因缘。于何处出?于三藏、摩诃衍中出，故名为出。何名因缘，是三事之本，名为因缘经。
　　本生经者，昔日菩萨曾为师子，在林中住，与一弥猴共为亲友，猕猴以二子寄于师子，时有鸶鸟，饥行求食，值师子睡，故取猴子而去，住于树上，师子觉已，求猴子不得，见鸶持在树上，而告惊言：我受猕猴寄托二子，护之不谨，令汝得去，孤负言信，请从汝索；我为兽中之王，汝为鸟中之主，贯势同等，宜以相还，鸶言：汝不知时，吾今饥乏，何论同异?师子知其叵得，自以利爪剜其胁肉，以贸猴子。又过去世时，人民多病黄白痿热，菩萨尔时，身为赤鱼，自以其肉施诸病人，以救其疾。又昔菩萨作一鸟身，在林中住，见有一人入于深水非人行处，为水神所罥昌。水神冒法，著不可解；鸟知解法，至香山中取一药草，著其罥上，绳即烂坏，人得脱去。如是等无量本生，多有所济，是名本生经。
　　广经者，名摩诃衍。所谓般若波罗蜜经、六波罗蜜经、华年经、法华经、佛本起因缘经、云经、法云经、大云经、如是等无量阿僧只诸经，为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说。
　　鞟佛暑，秦言未曾有经，如佛现种种神力，众生怪未曾有；所谓佛生时，身放大光明，照三千大干世界及幽闱之处；复照十方无量诸佛三干大干世界。是时于佛母前，有清净好池，以浴菩萨，梵王执盖，帝释洗身，二龙吐水。又生时，不须扶持而行七步，足迹之处，皆有莲华，而发是言：我是度一切众生老、病、死者!地大震动，天雨家华，树出音声，作天使乐。如是等无量希有事，是名未曾有经。
　　论义经者，答诸问者，释其所以，又复广说诸义，如佛说四谛，何等是四?所谓苦、集、灭、道圣谛，是名论议。何等为苦圣谛?所谓生苦等八种苦。何等是生苦?所谓诸众生各各生处，是中受苦。如是等问答，广解其义，是名优婆提舍。如摩诃衍中，佛说六波罗蜜，何等六?所谓檀波罗蜜，乃至般若波罗蜜。何等是檀波罗蜜?檀波罗蜜有二种：一者、具足；二者、不具足。何等具足?与般若波罗蜜和合，乃至十住菩萨所得，是名具足。不具足者，初发菩萨心，末得无生忍法，末与般若波罗蜜合，是名不具足。乃至禅波罗蜜亦如是。般若波罗蜜具足者，有大方便力；未具足者，无方便力。复次，佛所说论议经，及摩诃迦旃延所解修多罗，乃至像法凡夫人如法说者，亦名优婆提舍。
　　声闻所不闻者，佛独与菩萨说法，妩诸声闻听者。又佛以神通力，变身无数，遍至十方一乘世界说法。又复，佛为欲天、色天说法，无诸弟子，故不得闻。佛为诸大菩萨说不可思议解脱经，舍利弗、目连在佛左右而不得闻，以不种是闻大乘行法因缘故。譬如坐禅人，入一切处定中，能使一切皆水皆火，而余人不见。
　　尽欲受诵持者，闻而奉行为受，久久不失为持。
　　菩萨摩诃萨欲到彼岸，乃至尽欲受诵持者，当学般若波罗蜜。
　　摘自《内明》第148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