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格萨尔》经典大战：姜岭大战 第十章 天母预言除敌寇 大王下令惩魔臣

　　魔臣向宛反心毕露，阴谋引狼入室，为魔王报仇。天母预言铲除奸细，指示把向宛投进牢狱。晁同看见神兵降临岭地，向雄狮大王报告，大肆吹嘘自己。大王指示赶快出战，并命令把向宛投进监牢。晁同到神营求见，想会显灵的贾察，但未能如愿。

　　旦玛冷静下来以后，会场上的紧张气氛也缓和了。正当这时，以前大王从北地魔国带回岭尕当大臣的魔臣阿奴向宛(注1)心中想起了他的主子鲁赞魔王，便对雄狮大王起了反心。他暗中想：从岭国当前的局势看，我最好能够先行出征，然后施个引敌人室之计，这样一定能置岭国于失败之地，为主子鲁赞王报杀身之仇。于是他装成忠于岭国的样子说：“请岭国国王和大臣们听着，从眼前的征兆来看，不管怎样，事情确实不吉利。姜萨旦这个国王，是个非人非神的人，他将如何对付岭国，实在很难预料。如果真象巴拉·米姜尕尔保所说的那样，姜国王子玉拉托居尔只有用巧言去诱惑，才能把他征服，那未，这事由我去办最为合适。假若派别人去办，恐怕只会把江山拱手送给姜人。”向宛说罢，唱道：

　　歌子赞颂三宝佛、法、僧，

　　并且赞颂本尊、护法神。

　　敬请诸神慧眼来观看，

　　保佑我的歌声发妙音。

　　此地达塘查茂大会场，

　　岭国王臣议事好地方。

　　少年时代虽没到此地，

　　现在立足此地心欢畅。

　　若不认识我是哪一个，

　　雅尔康地方有八座山，

　　在那四山悬崖山角里，

　　有个日月不照黑地方。

　　魔城铁墙一共有九重，

　　里面住的就是鲁赞王。

　　我是鲁赞王的一大臣，

　　阿奴向宛就是我名号。

　　家在戎地(注2)白色山谷中，

　　城在厅通查茂滩(注3)右方。

　　戎地十三万户部落里，

　　阿奴向宛父王是首长。

　　我的一生命运多动荡，

　　少年时父母宠爱有福享，

　　中年当鲁赞大臣好打斗，

　　晚年为岭国大臣常逞强。

　　如今脑门皱纹如波浪，

　　这是前世福德表吉祥。

　　头顶白发日日在增添，

　　象征今生渐渐有名望。

　　黄金室座上的金太阳，

　　驱除四洲黑暗闪宝光，

　　你是六道众生好上师，

　　你是大千世界明烛光。

　　奔巴家的神子扎拉等，

　　我有三句话要向大家唱。

　　南方绿色杜鹃美妙音，

　　何时才能传播到西藏？

　　天空青色玉龙呼啸声，

　　夏天一到时时传四方。

　　魔臣阿奴向宛心里话，

　　今天要向岭人表衷肠。

　　有些事情实在难思忖。

　　男人为何没有妇女强？

　　国王为何不能来作主？

　　为何大权要由臣子掌？

　　王臣之间不和起内讧，

　　好比滚滚乌云遮阳光。

　　好比浓雾笼罩高山头，

　　不见希望个人心惆怅。

　　大臣之间互相闹别扭，

　　造成国政危险生祸殃。

　　大臣如果不听国王令，

　　会给敌人入侵帮大忙。

　　在那魔王鲁赞国度里，

　　未见这般王法治国邦。

　　魔国王臣之间很平静，

　　平静好比乳酪一个样。

　　鲁赞长官无人能与比，

　　怒时九支大山同抖荡，

　　渴时九条沟河全喝干，

　　饿时九山生灵全吃光。

　　他对别人部落用脚踩，

　　对于部下珍爱如黄金。

　　当他心情平静高兴时，

　　对善良者也常给颂扬。

　　狰狞脸盘虽黑牙齿白，

　　对人虽狠待我如亲娘。

　　最好骏马赐给我来骑，

　　良弓利箭挂到我肩上。

　　这是往事已经成过去，

　　往事重忆心中暗悲伤。

　　想想从前回头看现在，

　　向宛不如告辞返戎乡。

　　如今姜军已经压岭境，

　　只顾内讧不去作抵抗；

　　是否想把盐宝送敌人？

　　还是想把美女送姜王？

　　向宛心中再三来盘算，

　　明天清晨雪山映朝阳，

　　那时我作先锋赴前方。

　　探明敌情胜利有保障。

　　特别是对玉拉托居尔，

　　用计把他擒获带岭方。

　　这事若能旗开得胜利，

　　向宛大名不宣自传扬。

　　向宛唱罢这支暗藏反心的歌，大家听后，高位者无法回答，低贱者不知所措。正当这紧要时刻，天神洞察到了向宛的奸计。于是在天界的无量宫里，在彩虹的帐幕中，在十三层座位的高台上，天母南曼捷姆在妙音和香气袭人的气氛中，在满布鲜花雨露的吉祥神苑里，发出众人都能听到的预言之歌：

　　在那八大寒林好地方，

　　圣母远在彼岸赐加持；

　　在那五贤圣地净土中，

　　五部空行在此给护持；

　　请用慧眼齐来观众生，

　　今天我对众生唱支曲。

　　若不认识我是哪一位，

　　我是佛、法、僧三宝成就者，

　　三部空行女的大首领，

　　南曼捷姆是我天母名。

　　白色法雨由我来播降，

　　众生业报由我来管理，

　　格萨尔大军由我来支持，

　　岭尕事业时时费心思。

　　天神的神兵降临如下雪，

　　厉神兵马降临如雹袭，

　　龙神兵将好比泉水涌，

　　诸神战马万千不停蹄。

　　天神兵马交战三年整，

　　厉神兵马交战三月余，

　　龙神兵马交战三日多，

　　觉如尚未知晓太麻痹。

　　东方岭尕这块珍宝地，

　　好比四方青龙在雄踞。

　　你是四方四魔(注4)降伏者，

　　你是四方众生拯救者。

　　现在南方大魔找上门，

　　为何还象白痴不出击？

　　灭火要在火势还小时；

　　灭敌要在敌人还弱时。

　　皎皎明月光辉很清凉，

　　不把四周黑云驱散去，

　　清凉光辉又有什么用？

　　黑云会把光辉来遮蔽。

　　神雨绵绵降落到大地，

　　不能滋润草原和田地，

　　绵绵神雨又有什么用？

　　对于万物反而不吉利。

　　天神派你降生到岭地，

　　不能保卫国土掌权力，

　　派你下凡人间有何用？

　　你应赶快行动莫迟疑。

　　应同八十英雄共商议，

　　应同上天天神齐发誓，

　　应同半空厉神同商量，

　　应同下界龙神共计议。

　　你不要和旦玛来舌战，

　　不遂心事何必去多提。

　　对于雄狮大王格萨尔，

　　三位重要人物要牢记。

　　指挥打仗向前冲锋人，

　　没有旦玛绝对难胜利。

　　紧急关头出谋献计人，

　　没有总管就会误战机。

　　无事招引事端带头人，

　　没有晁同无人来代替。

　　特别是旦玛香查老英雄。

　　好比刚直不屈老树枝。

　　旦玛忿怒不能怪他人，

　　不论大王有意或无意，

　　是你自己用钱买贬斥，

　　不该埋怨别人该怨己。

　　雄狮大王觉如要深思，

　　旦玛不会与你来为敌；

　　大王以外旦玛无所惧，

　　不论何人他敢斗到底。

　　明天清早东方黎明时，

　　山坡披上黄色袈裟(注5)时，

　　玛嘎拉底拉塘贡玛地，

　　白梵天王神兵将临莅。

　　天空无量宫殿宝塔中，

　　贾察英雄化身将显示。

　　当他见到旦玛相会时，

　　会把要说的话详细叙。

　　到时旦玛你要专心听；

　　没有必要忿怒发脾气。

　　不能无所作为呆下去。

　　要照神的旨意去行事。

　　如能按照预言去行事，

　　贾察心中一定会欢喜，

　　天母也会时时垂慧眼，

　　事事指点帮助夺胜利。

　　雄狮大王竖起两耳听，

　　今年出兵抗击萨旦敌，

　　必须带着晁同一起去，

　　不究既往有功要赏赐。

　　阿奴向宛是个祸根子，

　　口是心非对他要警惕。

　　他好比风刮经幡常翻复，

　　提防他象毒刺钻心里。

　　黑魔十人就有十人坏，

　　若不关押三年在牢里，

　　就会引狼入室通外敌，

　　就会招风引雨干坏事。

　　岭尕圣洁神兵和大将，

　　立即出发抗击萨旦去，

　　首先派出辛巴作先锋，

　　智取王子玉拉托居尔。

　　辛巴不把玉拉来诱骗，

　　其他英雄大概难抵敌。

　　胜利若让玉拉夺了去。

　　岭国江山迟早会丧失。

　　天母的这些预言，从天幕彩虹缝隙中传到岭营里，有缘份的人个个听得很清楚；只有那些没有缘份的人，听后不知所云，一个个惊愕不止，有的甚至产生了一种发生地震似的幻觉。

　　次日清晨，在那一片无垠的玛嘎拉底拉塘贡玛草原里，突然出现了使人眼花缭乱的花花大营。只见缕缕青烟从营帐中高高升起，拾柴背水的人来来往往，战马嘶鸣的声音震撼着山谷。这情景，首先被住在司巴泡绕宁宗城里的晁同叔叔从了望台上看见了。他一见到此情就自言自语他说：“啊雅雅，象这样大的军营，我叔叔从来没见过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他惊叹过后又转念想：近来听说姜人要来抢夺盐海，大概是姜国大军已经开来了吧。也许是昨天夜里渡过黄河渡口的。我应快到大王面前报告情况，表一回功。”于是他连忙披甲戴盔，给他的座骑“黑尾豺”烈马备上鞍辔，然后上马挥鞭，迅速到了格萨尔大王座前，下马后便向大王唱道：

　　曲于要从高高天空唱。

　　高高天空茫茫无边际。

　　调门要转玉龙吟啸声，

　　我的声调比玉龙更稀奇。

　　词象大河滔滔水畅流，

　　歌象海中小船任游弋。

　　乐时放开嗓子尽情唱，

　　闷时闭起嘴巴装哑子。

　　若不认识这是啥地方，

　　这是达塘查茂会场地。

　　若不认识我是哪一个，

　　住在东方玛域上部地。

　　我是岭尕神族好后裔，

　　家中有权财产很富裕。

　　城在阴山苏如雪山前，

　　城名司巴泡绕宁宗城。

　　城里能够看到孔雀舞，

　　两耳能够听到魔鸟啼。

　　当面称我四母晁同(注6)王，

　　背后骂我是个懦狐狸。

　　我和别的长官不一样，

　　对敌恨之入骨咬牙齿，

　　对友共赴危难同生死，

　　保卫国土不惜去殉职。

　　玛嘎拉底拉塘贡玛地，

　　扎满大营究竟是何人？

　　国王大臣是否已看见？

　　是否敌人到前来送死？

　　昨天大家议论一整日，

　　说是出兵只是耍嘴皮。

　　为何大军迟迟不出发？

　　呆在这里争吵有何益？

　　敌人到了门前不抵抗，

　　却象野牛扬角相对峙；

　　又象猛虎张牙想吃人，

　　彼此相斗互揭疮疤子。

　　骁勇能耐那是两回事，

　　都说两者自己皆兼备；

　　事实面前彼此会露底，

　　两者兼备实在不容易。

　　也许萨旦兵马己入侵，

　　军营扎满三个大坝子，

　　骏马放满三个大山沟，

　　只听人声嘈杂战马嘶。

　　岭军不该停留应快去，

　　飞驰骏马备鞍快出击。

　　骁勇健儿赶快披铠甲，

　　快把坚硬武器磨锋利。

　　神子拯救众生是天职，

　　赶快指挥大军去出击。

　　赛巴、文布、木江三支系(注7)，

　　岭尕花花大军好装饰。

　　总管嘎乃贡巴作后援，

　　援军要象猛虎生双翼。

　　晁同象只勇猛斑谰虎，

　　猛虎出洞万兽也难敌。

　　晁同队伍应在中间走，

　　巴拉队伍应该在左翼，

　　旦玛队伍应该在右翼，

　　左中右三军紧密配合起。

　　先锋部队我们三人领，

　　出师胜利旗开见高低。

　　该否如此岭尕大众说，

　　晁同今天不再耍嘴皮。

　　晁同唱毕，岭国的人们都纷纷向雄狮大王跟前聚拢。这时，雄狮大王以会场上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向大家高声唱道：

　　居住在大乐轮上面的，

　　上师、本尊以及空行母！

　　请勿远离降临我头顶，

　　祈诸如来三身(注8)现本相。

　　这是圣地玛域岭尕堆，

　　上面象八幅法轮挂天空。

　　下面象八瓣莲花佛宝座，

　　中间象雄狮龙虎相媳戏。

　　水晶宝塔建在雪山上，

　　黑色铁水流在黄河里；

　　白色法雨降在山坡上，

　　绿鬃雄狮蹲踞雪山脊。

　　不朽王城嘉卡修茂宫，

　　主人是我葛察觉如氏。

　　黄霍尔和黑魔是死敌，

　　已经消灭送与清风去。

　　消灭敌人不止这两家，

　　强敌还有一百一十一。

　　无名小敌从不放眼下，

　　丝毫不是觉如在吹嘘。

　　在那吉祥天空神帐里，

　　五彩虹光耀眼闪熠熠。

　　空行翩翩起舞列成队，

　　饮血声音哄哄响不息。

　　威武战神容颜光闪闪，

　　白帐上面月光亮晰晰。

　　红色光辉闪闪耀眼明，

　　蓝色流水滔滔流不息。

　　英雄战旗飘飘迎风舞，

　　风卷战旗哗哗响声急。

　　部属如云滚滚向前进，

　　战马如龙哒哒急扬蹄。

　　头盔犹如十五明月亮。

　　红缨彩幡风中飘飘曳，

　　利箭声音嗖嗖怒吼急，

　　胆小之人哪个不战栗。

　　岭人见了心里怎么想，

　　是否认为敌兵到此地？

　　若用眼睛仔细去观察，

　　这是天神兵营降大地。

　　白梵天王就在兵营里，

　　神子我向天王来顶礼。

　　祈求消灾免难赐善果，

　　保佑岭尕政权如磐石。

　　旦玛性格宁死不屈服。

　　觉如性格倔强也如此。

　　只因要为贾察报血仇，

　　特留辛巴辅佐我雄狮。

　　如今贾察化身将显灵，

　　旦玛备好金鞍快疾驰；

　　尽快赶到神营前面去，

　　谒见贾察尊容求恩赐。

　　贾察当年让人割头颅，

　　只为催我返岭雪国耻(注9)。

　　大王赦免辛巴梅乳泽，

　　当年实情贾察会告知、

　　岭尕大小官员齐来听，

　　执掌里外政事各司职。

　　如今萨旦魔军己犯境，

　　快快整顿军队去出师。

　　要在旗前、人前、战马前。

　　直指萨旦贼军去拼刺。

　　要知人后、马后、营帐后，

　　紧连岭地相近在咫尺。

　　岭王头发、眉毛和睫毛，

　　三黑向着萨旦老贼子。

　　岭王牙齿、指甲和心意，

　　三白为着岭尕众生事。

　　坐在黄霍尔部首席位，

　　木都甲那吉布快站起。

　　大力士伙里的好勇士，

　　嘎迪·米钦色布快站起。

　　魔臣阿奴向宛这奸细，

　　黑发、黑眉向着我岭地，

　　白齿、白心向着萨旦敌，

　　魔性不改今天收拾你。

　　监牢把你关押三年整，

　　让你不见日月去等死。

　　这是自作自受找苦吃，

　　问你心里高兴或悲戚？

　　两位霍尔力士快动手，

　　要象黄鹞抓雀快抓起。

　　奸细不必对他讲仁慈，

　　对敌仁慈就是害自己。

　　众位英雄是否听清楚？

　　听清了出师旗开得胜利；

　　听不清大敌当前应细思，

　　切不要糊里糊涂混日子！

　　雄狮大王唱罢，会场上年长的老人们高兴得合掌顶礼；年青的勇士们快乐得挥戈腾欢。会场上顿时呈现出一片跃跃欲战的情景。这时，胆小多疑的阿库晁同却惊愕不止，一时不知所措。他想：现在岭英雄们还没一人上鞍出击，我可一人先到那花花大营中去看个究竟。如果贾察真的在大营里显灵的话，旦玛对辛巴的斥责，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，我可亲自向贾察问一问就清楚了。于是他马上悄悄离开会场，径直朝那花花神帐驰去。当他到了神营门前，那守门的卫士不肯让他进去。他再一看，进进出出的神兵、神将们，一个个身躯魁梧，目光逼人，吓得他不敢再逼近。只好倒退几步，站在离营门约有十八庹距离的地方，唱了一支请求拜见的歌：

　　歌子要从天空高处唱，

　　开口要唱动听美旋律。

　　声音婉转要如苍龙吟；

　　歌词要象波花永不息。

　　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，

　　这是玛嘎神坝右边地。

　　此地雄伟庄严又美丽，

　　花花神营从天降此地。

　　营中掌权长官请注意，

　　我有重要话儿特来叙。

　　彼此有缘能够来拜见，

　　人神相会是我有福气。

　　献上白、黄、蓝“哈达”各三匹，

　　九匹“哈达”当作见面礼。

　　我再俯卧地下三叩首，

　　祝愿消除壁障得吉利。

　　我向神营弯腰三叩首，

　　祝愿消除密场(注10)黑障蔽。

　　我向地面俯卧磕三头，

　　祝愿消除内奸歼外敌。

　　如不知道我是哪一个，

　　我是男子汉中大名士。

　　四母长官是我大名号，

　　格萨尔王是我亲侄子。

　　敌人犯边我要去出战，

　　请保吉祥平安无差迟。

　　请使坚固武器更锐利，

　　请让理想事业成现实。

　　玛尔康岭国这块神圣地，

　　藏有稀世珍宝很富裕；

　　库有鳄鱼口吐珍珠宝，

　　还有檀香雕成名珠子。

　　格萨尔掌管南赡部洲地，

　　这是雪域藏人好福气。

　　这样人物别处是否有，

　　我心中从未想过不认识。

　　今年敌人入侵议政事，

　　国王大臣之间起争执。

　　倔强大臣顶撞国王旨，

　　王臣之间面红又耳赤。

　　究竟谁是谁非难判断。

　　是红是黑难以作解释。

　　叔叔心中不知该咋办，

　　所想好比狂风吹柳枝。

　　敬请神营长官作指示，

　　请把此事原委详告知。

　　如果智慧曙光不照耀，

　　心中迷雾总是难消失。

　　贾察霞尕己被霍尔害，

　　五尺身躯弃在荒郊里，

　　鲜血洒在茫茫沙场上，

　　头颅带到雅司城堡里。

　　贾察是个心地洁白官，

　　如今他在乐土早安息。

　　不知能否和他见个面？

　　不知能否向他顶个礼？

　　不会对他说些大道理，

　　想把岭尕苦情叙一叙。

　　先对神营长官说这些，

　　祝愿内外灾祸都绝迹。

　　晁同唱毕，又对着神营磕了几个头，在原地呆了一会，但听不到神营中有什么回答。这时，晁同暗暗不高兴起来。他对着神营自言自语道：“俗话说：‘受食不报是骗子，有话不答是哑巴’。‘懒牛爱撒尿，懒人贪睡觉。’这些骗子、

　　懒汉恐怕是睡觉去了吧！”他心中虽很不高兴，但又不敢大声叫喊。只好自我安慰、自我得意一番。他又小声地喃喃自语道：“那些大个子的神兵们，不敢出来吭一声，大概是见了我这个达让长官显得这般威严，生得这般骁勇，他们见了不敢吭声是常事，我应该原谅他们，用不着生气！”想到这里；他又自我高兴起来。

　　(注1)阿奴向宛：全名徐噶达尔·阿奴向宛。据《北地降魔》及《加岭传奇》等部中载：此人原为戎地人，八岁时被鲁赞魔王掠去，后当了魔王的大臣。向宛二十三岁时格萨尔征服了魔王鲁赞，将他带回岭国，井让他当大臣。

　　(注2)戎地：据《加岭传奇之部》中载，向宛的家乡戎地，即今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境内的荣中村。那里至今还流传着许多关于魔臣向宛的传说。

　　(注3)厅通查茂滩：地名。在云南德钦县荣中村北面江边，今仍称“厅通查茂”，是个大草滩。在《加岭传奇之部》中，向宛曾称赞此地是：“象画师绘的天蓝色大滩，是戎地的厅通查茂滩。

　　(注4)四方四魔：在《格萨尔》史诗中，经常提到格萨尔从天界临凡的使命是降伏”四方四魔”，拯救藏地众生。所谓“四方四魔”指的是居住在岭国四方的四大敌人。各分部本中常有不同，如《地狱救母》中指：东方鲁赤达夏王；南方门域香迟王，西方霍尔白帐王；北方魔国鲁赞王。《加与岭》(青海贵德本)中则为：东方加地臧萨王；南方姜地萨旦王；西方魔国鲁赞王；北方霍尔白帐王。《诞生》中则为：魔国鲁赞王，霍尔白帐王，姜地萨旦王，门域香迟王，《赛马》中则为：东方萨旦王；南方香迟王，西方霍尔王；北方鲁赞王，从以上看，四魔及其所居方位各有不同，这些都是流传中发生的变异。

　　(注5)黄色袈裟：指金色的阳光。

　　(注6)四母晁同：因晁同小时由四个乳母喂奶长大，故称四母晁同，史诗中又说，他小时曾吃骡马、母牛、母羊、母狗等四种牲畜的奶长大，故有此称。

　　(注7)赛巴、文布、木江三支系：此种称呼起自岭国先王曲潘纳布娶三妃：长妃赛氏，生子为长系，称且居或赛巴，住在上岭；次妃文氏，生子为仲系，称仲居或文布，住在中岭；三妃江氏，生子为幼系，称穹居或木江，住在下岭(详见《英雄诞生之部》)。

　　(注8)如来三身：指如来佛的法身、报身、化身三种幻化身形。

　　(注9)在《霍岭大战》中述及，贾察受伤后本还来死，但为了催促当时还在魔国久久不归的格萨尔赶快回国，故贾察在受伤后，一再要求辛巴(或萨都阿纳)将他的头颅割去，以此激励格萨尔赶快回国，为国雪耻。